Zumin

满脑子开车和上车的残废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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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瞎】黑玫瑰蓝玫瑰



1.

塔巴斯跟着雅加来到恶德花园后渐渐意识到在这里混下去这件事其实没有这么简单。



新人总是容易受到欺负,就算受到雅加的青睐,就算他没有那么好欺负,但是麻烦还是像苍蝇一样三不五时地飞过来。



“喂,昨天是不是你小子在我茶里放虫子的?啊?”

打架还要找借口,塔巴斯撇了撇嘴。

对面那群一脸横肉的人不耐烦地提起他的领子。“说话啊?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啰?”

“哼。”塔巴斯扯下来领着他领子的手,“要打架就打,废什么话。”

“好、好,我给你机会认错你不要。兄弟们,上!”



塔巴斯体术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一对多的情况下他最多只能不败。



浑身是伤的塔巴斯顺着墙蹭着坐了下来,喘着粗气看了看这群被他打趴下的人。


雅加手下总共也就这么两位大将,其他都是些不知名的小啰啰。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估计就是那个他第一天来的时候站在雅加旁边蒙着黑布笑嘻嘻的家伙了。

还有一个大将神龙见首不见尾,刚来一个礼拜的塔巴斯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不怎么听到有关他的传言。



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塔巴斯懒得猜想,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又酸又疼,好像散架了般。

忽然有个人走来了,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再这样黯淡的环境看起来有点亮眼,长得倒是英俊,可惜沉着个脸,死气沉沉地走着,随意地在那群“躺尸”中走过,也没有瞥塔巴斯一眼,一切在他眼前都像无物。

塔巴斯怔怔地看着他从走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终于见到了那位神秘的大将了。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很快换上了一副嚣张的笑容,他的红眸在黑暗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大概就是这件事开始塔巴斯盯上了爱德文。面对塔巴斯水蛇般的猩红双眼,爱德文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塔巴斯也渐渐发现了,这个人似乎对任何东西都抱着放任自由的态度。

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塔巴斯很好奇。

午餐后,塔巴斯悄悄尾随在爱德文身后,却发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花园里溜达锻炼,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塔巴斯暗自奇怪了一下,比划了几下在房门上做了一个偷窥法术。

爱德文回到房间后从贴在胸口的内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幅画。塔巴斯看不清那幅画画了什么,但是他清楚地看到爱德文的眼睛忽然有了神采,嘴角也微微翘起,看起来无比地温柔。

塔巴斯更是好奇了,他急切地把偷窥术推进了点,忽然爱德文向后挥了挥手,偷窥术被强制弹出,塔巴斯被反噬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看来他早就知道我在偷窥他啊……塔巴斯暗自笑了笑。看来这幅画对他来说很重要么,看都不让看……

那我还偏要看了。



2.

塔巴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他也从不停止于自己的好奇。于是在一个午后,他乘爱德文又去练习时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

门用撬锁工具很容易撬开。打开门,是一个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房间,一张木板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还有点泛黄的墙壁上一点点霉斑。可以看出这件屋子的主人对生活的无望。

重点还是床头柜,塔巴斯拿着撬锁工具走了过去。

明明没有人,但是不知为何塔巴斯还是蹑手蹑脚地有些惧怕着。

当撬锁工具碰到锁孔的瞬间,柜子上忽然有法阵金光大盛,塔巴斯感觉身体不受他控制僵硬在原地,他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爱德文居然看重这幅画到这种境界……听说爱德文并不擅长魔法,但是能下如此咒术恐怕是他向别的什么人求来的吧……为了一幅画居然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这画上到底有什么呢……

想着想着,塔巴斯忽然被人从身后提着脖子一把按到桌上,力气大得让塔巴斯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

“你来做什么?!”低气压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塔巴斯苦笑了下。

“你要听实话吗?”

“说。”

“我是来看你那副宝贝画的。”

爱德文松开手,塔巴斯趁机猛地翻身一拳打向爱德文,却被爱德文轻松躲过,还在空中被一把抓住手腕,拧着重新按回桌面,手被禁锢在身后动弹不得。

“好啦好啦我输了。放开我啦……”这次爱德文并没有直接放开他,而是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把他的手在身后缚住,再放开他。

一放松力气塔巴斯立刻像泥鳅一样滑出爱德文的控制,向后跳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才继续说话。

“哈哈,学聪明了嘛。”

塔巴斯紧张的时候就会一直说话。他没法从爱德文的领带里把手脱出,所以只能选择用语言武装自己,但其实这样他也只是看起来像一只愤怒张开所有刺却什么也阻止不了的小刺猬。

可是被当作敌人的爱德文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柜子拿出那幅画又开始细细端详。

塔巴斯忍不住探头看了看那幅画。

一幅儿童画,但是可以看得出稚嫩的蜡笔涂抹地认真。画上是两个人,一个白色长发配着剑估计就是爱德文,还有一个棕色短发紫色袍子的男孩,两个小孩都笑盈盈的抱在一起。旁边都是小花小草太阳云彩,总是些儿童画里不变的东西。

——只是这样?塔巴斯有种自己被骗的感觉。



爱德文叹了口气,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有点惆怅的意思,然后他缓缓地把画送进了抽屉,重新锁好。

他没有回头,看着书桌前的窗口淡淡地说:“你看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塔巴斯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狠狠地闭上嘴利落地转身要走,忽然被束住的双手被人大力地一扯,他差点摔到地上,转头一看是爱德文扯断了领带。见塔巴斯转头,爱德文便又说了一句:“这领带应该是很容易挣脱的,你怎么没脱开呢?”

塔巴斯感觉被爱德文揶揄了,又气又无奈,只好愤愤地说:“我是咏剑者。”

看着爱德文没有表情的冰山脸塔巴斯觉得自己的解释实在多余又无力,只好愤然转身离开了。

(精灵咏剑者是一个魔武双修的职业,就是以武力为主魔法为辅的职业,而爱德文是剑士兼格斗家,所以体能比塔巴斯好)

3.
“喂,爱德文,收我做弟子吧。我的资质可比那些人好多了。”
爱德文坐在树荫下一动不动,继续他的休息。
塔巴斯有点不耐烦,跳起来挡住晒在爱德文头顶零散的光斑。
“喂,答不答应一句话。”
爱德文懒懒地撇了他一眼。
“哦。”
塔巴斯挑了挑眉,抑制下怒气,在爱德文旁边坐了下来。
“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傅了。”
爱德文还是没说话,塔巴斯觉得有点自讨没趣。

后来,塔巴斯发现爱德文答应做师傅最多就是他在小后花园练武时允许塔巴斯围观,其他该干嘛干嘛,一尘不变。
塔巴斯觉得这个人时自己有史以来碰到的最拿他没办法的人。
“喂,爱德文。”
“……”
没有回应的对话塔巴斯也快习惯了。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除了那幅画。”
爱德文练剑没有停,夹着风带着叶,看起来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塔巴斯看了会儿,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想想还不如回房自己去背个束缚术,分分钟搞定这种事,硬碰硬太傻了。
“安德鲁。”
刚转身的塔巴斯忽然听到这声儿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转头看见爱德文比着剑摆了个结束势,转头眼睛望向剑指的方向,但是眼神有点涣散,好像在想什么。
“安德鲁。”
爱德文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
塔巴斯眨了眨眼,并不是很清楚安德鲁是什么东西。
“哦……”
看看爱德文沉溺入回忆的眼神不自觉放软的五官,塔巴斯转身走了。

——爱德文真的挺喜欢这个“安德鲁”的啊……

后来几天塔巴斯才知道,爱德文口里念念叨叨的“安德鲁”就是拉贝尔那里很有名的一名魔法师。
塔巴斯觉得有点无语,为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安德鲁”就是那个“安德鲁”,但他还是傲娇地把这个问题的缘由怪在爱德文说这个词的时候宠溺得要命。
而且爱德文只要念起这个名字温柔地就好像换了个人,眼睛闪着光,嘴角微微翘起……
塔巴斯踢开了脚边的小石子,觉得心情有点糟。
走着走着不自觉走到爱德文每天练习的小花园,看到爱德文又坐在树荫下,闭着眼好像不想看着这个没有他的“安德鲁”的地方。
塔巴斯身体里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往前跨了一步。
“爱德文,我们来决斗吧。”
爱德文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地盯了他一会儿好像在确定他是否认真。
塔巴斯抽出腰间的细剑摆出攻击姿势。
爱德文站起身,提起他放在地上的剑站到了塔巴斯的对面,依然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从容不迫。
爱德文轻轻地说:“来吧。”
塔巴斯瞬间提起细剑刺击过去,被爱德文用剑快速拨开并闪到侧边一个侧削。塔巴斯猛地闪身才堪堪躲过一击,爱德文却像是看破了般欺身而上,眼看一刀要劈下,塔巴斯赶紧摸向口袋里的荆棘护身之戒。
荆棘护身之戒,只要和他的皮肤接触就会发动保护,当有任何利器或钝器离他周身有10cm时就会自动触发环状荆棘将物体弹出。
然而爱德文似乎看破了般任由他发动戒指,在荆棘弹出的瞬间他空出手撑在塔巴斯的肩上翻身到塔巴斯的背后,也从被弹出的范围进入保护区,而落下时剑也正好架在塔巴斯的脖子上。
塔巴斯为他的速度和经验震惊。
爱德文贴在他的身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散发着刺骨的凉意。
“结束了。”
“哼,对,结束了。”
爱德文松开手的瞬间塔巴斯又像上次一样反手用细剑削去。
细剑相比普通剑而言柔韧性更大,有时候它的攻击方式更像鞭子,可想而知,细剑划过去的速度是很快的,这一下塔巴斯是下了杀手的。
但是爱德文看也没往旁边看一眼,只是马上贴到塔巴斯的背后一把抓住他握剑的手腕。
细剑拍到爱德文的背上瞬间一片殷红,可他依旧不动,只是稳稳地握着塔巴斯的手腕。
当时都在青少年期的爱德文比塔巴斯要高出一个头左右,在贴得这么近情况下塔巴斯可以闻到爱德文头发还有脖颈散发的他的味道,甚至是他呼吸时身体的起伏或者是他稳健的心跳。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了这个动作好一会儿,直到爱德文开口。
“偷袭不是君子之举。你怎么说也是皇室之一,怎么这么喜欢这些小动作?”
那个时候的爱德文已经变声好了,所以嗓音低沉很有男人味,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还有些责备和安抚的意味,而且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动作让声音在胸腔的震动都分毫不差地传了过来。
塔巴斯想被烫到似的快速跳出爱德文的怀里,劈头盖脸大喊一句“要你管”就跑了。

看着塔巴斯逃跑的身影,爱德文慢慢回味起之前塔巴斯喊话时红得可以滴血的脸,猜想他是生气还是要哭了。一边想着一边想要走动却忘记了背后刚刚止血了的伤口。
反手捂着伤口,爱德文闭着眼等这阵疼挨过去。风吹过这个不大的花园,树叶给风的配音有些喧嚣。爱德文轻叹了口气,睁开眼,嘴里默默呢喃了句。
“安德鲁。”

4.
塔巴斯跪在高台王座前,偷偷睨着坐在上面的雅加,偷偷撇了撇嘴。
“塔巴斯。”雅加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殿堂,“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塔巴斯私下弯了弯嘴角。
“大人,你可否记得您最得力的手下爱德文最初的模样?”
“那孩子……”雅加垂下了眼,“从成为我的手下开始就是这个样子,闷声不响却很能干。”
“是么?”塔巴斯继续诱导,“那您还记得他还为成为您手下时最自然的模样吗?”
雅加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叹了口气。
塔巴斯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赶紧道:“爱德文心头有个隐患,不除去的话恐怕他将一直这样沉默。您是聪明人,您应该明白这样的沉默就是意味着反叛的可能。”
雅加盯着塔巴斯:“那你的意思是……?”
塔巴斯抬头迎上雅加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自有方法,您如果信得过我,可否借我人手?明天,不,这个下午,您就可以看到成果。”

走廊上,爱德文被黑翼人们团团围住,看着他们手上的家伙爱德文表情淡然。
“来吧。”
一起冲上去的人头瞬间淹没爱德文,但是很快那些人就一个接一个倒下了。未持剑的爱德文站在沉默的烟尘中毫发无损,甚至依然低垂着眼面无表情。
爱德文抬眼,看向人群后的塔巴斯,眼里没有仇恨或者埋怨,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似乎在疑问他的妒恨。
塔巴斯心头猛地窜起一股怒火。
“莫莫蒂拉,注视此沙。沉睡者无需自蒙昧归来,觉醒者必会破冥寂之霾。听沙安排,帷幕地带。莫莫蒂拉,不再醒来。”——冲威尔睡眠术
塔巴斯一手指向爱德文,但是爱德文只是眨了眨眼,看起来并没有被魔法影响。
“怎……?”塔巴斯有点惊慌失措。
“该死。”塔巴斯忽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某个护身法术的成果,就凭他和大魔导安德鲁的关系这个不是什么问题,就算是四五年前的成果只要他消耗少,法术支撑到现在也不是不可能。
爱德文看着塔巴斯警戒地盯着他,偏了偏头:“轮到我了吗?”
爱德文的速度很快,塔巴斯感到一股风冲向自己,他不自觉后退一步,启动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咒语。
爱德文的拳堪堪在他的鼻尖一厘米停下了,瞪大眼看着塔巴斯——或者说变成安德鲁样子的塔巴斯。
“你……”爱德文张开手掌,轻柔地覆上塔巴斯的脸,带着陌生的颤抖和冷汗。塔巴斯对他笑了笑,感觉到他的呼吸一窒,然后也露出了一个笑。
笑得像个白痴一般。
爱德文忽然身体一软,缓缓倒了下去,眼睛闭上前还死死盯着塔巴斯。
爱德文倒下,露出了身后手持棍子的黑翼族。塔巴斯示意让他把爱德文搬到监狱去,同时也给自己一点放松的空间。

这么明显的骗局都看不出,甚至是平时最引以为傲的反应力和速度在这张脸皮下也被击得粉碎。
塔巴斯茫然地伸手摸了摸脸,猛地给了这张脸一巴掌。

爱德文因为大脑的刺痛醒来,后脖子隐隐作痛,地面坚硬冰冷。
“你已经喝下了失忆茶了,很快就要忘记那个安德鲁了……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塔巴斯这样平和冷静的语气爱德文有点陌生,又觉得有点熟悉。
“你能,再变一次安德鲁吗?”
塔巴斯沉默了几分钟,爱德文的视野里出现了安德鲁紫色的长袍坠在地面,他已经疼得难以呼吸,但是还是竭尽全力爬向塔巴斯,不停地念着“安德鲁”。
塔巴斯看着他像条虫子般爬向“安德鲁”版的自己,就算再无气力抬头,也要拽紧他的袍子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爱德文在害怕。怕安德鲁从他记忆的阁楼里像气泡般融化消失。
塔巴斯没有动作,看着爱德文慢慢地念着念着,沉入睡梦。
试图把他的手从袍子上扯开,却怎么也扳不开他任何一根手指,塔巴斯只好直接解除变身,看着那点布料在爱德文的手里消失不见。
“来个人,把他抬回他自己的房间。”

爱德文在傍晚就醒了,他有些困惑但是更多的是微笑。笑得疏离,全然不像那个时候塔巴斯看到的样子。
那个优雅大方的爱德文来了。
塔巴斯躲在簇拥爱德文的人群后看着他,觉得好像有什么消失了——被他亲自、亲手杀死了。

“塔巴斯。”是爱德文。
“怎么?”
“我是你师傅,你可要好好跟我学啊。”
塔巴斯偏头睨了他一眼。“那你也要好好教啊。”
“臭小子,和师傅说话放尊重点。”
塔巴斯转头对他挂着不羁的笑:“你也没大我几岁吧?占我便宜害不害臊啊你!”
爱德文也笑得邪气。“我们来打一架看看能不能让你学会尊重我。”
“来啊!”
塔巴斯看着爱德文放弃优雅面具的模样,莫名觉得有种得救感。

——就这样撕下你的面具吧……虽然真实的你已经被我杀死,那就再创造一个新的你吧。
——一个忘记“安德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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